猫泽三三

自己喜欢就好

Apart from gravity

注:影片美伽死亡前提 斋宫宗PTSD患者 无差 还是比较甜的 he和be看自己啦!如果可以接受,那么→


斋宫宗捡到了一只猫。黑的异瞳猫。他不知道自己是运气好,还是别人觉得他家看起来很有钱故意扔在这里的。

他往身后看了一眼。怕有人跟着他,监视他的行动。他有创伤后应激反应。也就是PTSD。近期开始好转,但制作人还是在尽量减少他的对外活动演出,让他好好休息。

他看了一眼小猫。它蜷缩在纸箱子的一角,应该是很冷。大概刚出生两个月左右,懵懂地看着斋宫宗。然后小心翼翼地,探出爪子。

斋宫宗向后退了一步。小猫也缩了回去。

在家门口对峙了几秒后,他叹了口气,抱起纸箱子往宠物医院走。总之先去做个检查打个疫苗再说。

小猫以为斋宫宗要把它送走,开始喵喵叫,用爪子挠纸箱子。斋宫宗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加快了脚步。

阴阳差错地,家里多了一只猫。


这只猫不论习性还是外貌也好,都隐隐撕开斋宫宗心底的疤痕。黑色的毛发,左边是黄色,右边是蓝色的虹膜,眼睛往上翘着,看起来一直很害怕。只粘斋宫宗和隔壁邻居家养的一只高贵的金渐层。碰见一点声就会躲起来,喜欢吃甜的食物。

很像,很像斋宫宗已故的爱人。

甚至可以说是一模一样。就像是上帝派来安慰,或者折磨,或者是撕开囫囵处理的伤口让他重新愈合的药物一样。

斋宫宗努力地不去想,不去想两年前的舞台事故。他与影片美伽是同一个队伍的偶像团体。影片独自参加了一个节目,吊威亚的时候从几米高空摔了下来。那时他们没有对外公开已交往的关系,那时的斋宫宗在巴黎,那时的影片美伽坠落在惊呼声与冰冷的雪景里。据正好在隔壁场地拍杂志封面,火速赶到现场的鸣上岚说,影片美伽躺在血泊里,漂亮的眼睛已经快睁不开,用已经几乎没有意识的大脑,用嘴唇拟出了“斋宫宗”的口型。

然后就停止了呼吸。一切归零。就像被碾死的蝴蝶依旧能微微扇动翅膀一样。过不了多久遍凋零了。


斋宫宗逃也似的躲进了房间,缩在了角落,抱着自己。他恨自己当时不在他的身边,恨自己的无能与儒弱。他不得不把整齐放着药瓶的柜子打开,颤抖的吞下几颗药。他已经停药几周了,一切进行地很顺利。他打算再过几周就开始工作了。一切被猫爪挠破。

他打开了水龙头准备洗澡睡觉。

滴答,滴答。

他总能听见水滴声。

他害怕这些,像从高处往下滴的声音。

他害怕这些能让他的伤口发炎的一切。

他仓皇地从浴室里逃出来。头发往下滴着水,脸上沾着不知道是洗澡水还是泪水的痕迹。他在发作地最极端的时候会突然情绪低落,会大喊大叫,会砸东西。这也是他为什么搬出来一个人住的原因。当然哥哥和保姆也会来看他,但大多数时间是自己一个人度过的。家里人都不知道他得了病。

只知道他很重要的朋友在意外中身亡,斋宫宗想要一个人静静而已。

这也不假,但是远远不止。


用来试服装的模特被摔得人首分离,桌子上的香薰倒翻在图纸上。落地灯的线绊倒了他,斋宫宗像小孩子一样把气撒在落地灯上。

他开始尖叫。捂着脑袋用被子蒙着头尖叫着流泪。屋内的气温不高,他湿着头发冷的直哆嗦。药的副作用也上来了。他像是在被恶魔追赶,像是在梦里逃跑,想要跑起来却站也站不了。没有温度,没有希望。没有办法补救,没有方法忘记。

煎熬的,人间炼狱。

没有人陪他一起渡劫。


醒来的时候,是凌晨四点半。胸口闷闷的,头疼的厉害。斋宫宗坐起身。

胸口上趴着黑猫,眼睛茫然地盯着他。

“师傅,时间还早哦,要不要再睡一会?”

斋宫宗好像听见了,听见了爱人的声音。他抹了把脸,发现脸上一直挂着泪。

“我一直,在哭吗?小猫。”斋宫宗说完才意识到自己在对一只猫讲话。蠢得好笑。不知道是自嘲还是真心觉得好笑,扯了扯嘴角。

异瞳猫咪歪着脑袋看着斋宫宗。

斋宫宗以为它没听见,凑近了猫,手在它面前挥了挥,“你好?”

猫咪迟疑地叫了一声。

斋宫宗才记起来。

异瞳猫是先天性残疾。

它们听不见声音。


他第二次醒来窗外已经亮了。看了一眼时间是早上八点钟。斋宫宗翻身起床看见一片狼藉便头疼。叹了口气看见在床尾晒太阳的猫。

“早上好。”斋宫宗一边穿衣服一边自言自语,“今天天气真好…先给你吃饭好了。”

他蹲下来,端详着这只猫。阳光把它的影子冲淡拖长,尾巴温顺地放在地上。

“影。”斋宫宗在清晨沐浴着尘埃,对着猫很小声地说。

“以后,我就叫你影了。”

“多多指教。我是斋宫宗。”


虽说异瞳猫是聋子,但是他们通过骨传导还是能感受到震动,感受到有人在说话。

影听见斋宫宗说话就会看向他。

然后盯着他的眼睛,看他自言自语,或者对着猫讲话。

然后叫几声。

它听不见他说的话,他也听不懂它说的话。但是他们两个不会觉得对方很枯燥。

影不同于其他的猫咪,他格外粘人。斋宫宗在两层楼的独栋单元里找书籍,影就跟在他后面。斋宫宗每次转身都怕撞到影。哭笑不得,但是很喜欢有只猫会一直跟随着他。感觉很微妙。斋宫宗渐渐习惯了新生活。突兀地,完全没有预兆地加入了新成员,新生命的压力。他不得不接受。就像当初他不得不在梦魇中醒来,往旁边一摸。

凉的。

这种折磨和突然导致他的精神状况越来越差,到医院去检查才发现是情绪出了问题。在努力配合治疗之后逐渐好转,但是一切就像是一根紧绷的弦。用力一弹,或者调适地过于心急。

啪地一下就断了。抽的手上留下血痕。


小猫渐渐长大,大晚上也老来蹭斋宫宗的床。在梦里依旧没不踏实的斋宫宗还是会在凌晨醒来,习惯性拉开床头柜的抽屉,摇了摇头还是推回去了。他不想再依赖药物。他希望自己能早点靠自己振作起来。

过去的就让他过去。

在梦里他看见了影片美伽。在春天的月桂树下青涩地朝着他笑,把手里的设计线稿交给他。太阳东升西落,月桂树无人管顾转眼间他们站在一个钟楼里。黄昏高处吹的风难免有些刺骨。此时是初秋,影片美伽坐在高楼上,斋宫宗站在钟下。钟上刻着画。远方的太阳盖在少年身上。他坐在阳光下,斋宫宗站在阴影里。他从未见过这么和谐漂亮的画面。他面对着光,见证过宗跌落神坛,又把他从雪地里拉起带入新世界。

他的背后没有眼睛,宗站在他看不见的阴影里。看不见他的儒弱,看不见他的逃避,感受不到他的伤痛。

风一吹,钟楼下的郁金香田连了天。坐在钟楼上的少年向下坠落。身后长出翅膀,缺无法展翅飞翔。躺在郁金香的田地里合着双眼,看起来只像是一个在花田里睡着的少年,却已经没了呼吸。乌鸦嘶叫着飞过花田。画面一转,影片美伽躺在铺满郁金香的水晶棺材里,樱发守墓人为他留下了圣诞玫瑰。

斋宫宗在梦里喊着他的名字。往旁边一摸,是热乎的。惊醒过来,是异瞳的猫咪在他旁边,睁着眼睛很安静地看着他。

“影片?”

猫咪大概是听见了“影”

回应般地叫了一声。

然后小心翼翼地,舔掉了斋宫宗脸上的泪。猫舌头并不是很舒服。但是对于斋宫宗来说。

心口上蛮横霸道的一口血淋淋的伤疤,因为这只与爱人相似的猫。

渐渐地愈合了。

像是影片美伽被变了魔法,突然变成猫陪伴在了斋宫宗的身边。

像是两年前的事故从未发生过。

他只是,在天堂乞求上帝。自己有个不论如何都不会忘记,就算到下辈子也不会忘记的爱人还在尘世间因为自己的不告而别而阵痛,乞求上帝能让自己回去陪他,不论以什么方式。

影片美伽只是以另一种形式爱着斋宫宗。

他从来没有离开过。


注:圣诞玫瑰花语:追忆的爱情

月桂树:埋葬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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